记忆中父亲的口袋里几十年如一日,装一块折得整齐而又洗的干净的手帕,手帕比一般的大,大部分是白色,间杂着几道花纹,他爱干净,做事极有条理,只要家中用的着,哪怕是一个小螺丝钉也有它该放的地方
即使小时候为我擦过鼻涕,他的那块手帕也从来没脏过,大部分时间,他是用来擦眼镜片的,每天洗脸时,他都会洗一块装上另一块
他不装手帕是退休后近一两年的事,并不是好习惯改了,而是找不到卖手帕的地了
52、一样的离开,一样的遗憾,一样的混混沌沌,一样的哭了又笑
不想,我们的谈话被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几乎瘫痪了的爹听到了
一向通情达理的爹突然变得像个任性的孩子,他说:“你们真偏心,让我也跟你娘一起回去……”爹开始天天嚷着要与娘一起回山东,还偷偷地收拾起了行李,打算雇人背他回家,甚至计划着举家南迁
他说那边还有他的老屋、有他的棉花地和花生田,更有他的老哥哥呀
他哪里知道,他的老屋早已成了人家的麦田,他的田地上也已矗立起了侄孙们的新房,他的两个哥哥也早已辞世
我们一边瞒着他,一边为无力一起送他们回老家而难过
一生劳作的爹,留下了许多病症,特别是他那虚弱的心肺已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
几年里,他从没有下过楼,外面的世界,他只有从电视里知晓
他一听到花生、棉花这两个词就心动,一看见黄河就落泪
现在想来,当时爹一定是听到天国里祖母的呼唤了
娘去世后没几天,爹也丢下我们匆匆地上路了
爹临走的那天,也像娘一样,拉着我和姐姐的手说:“我想家呀!我走后,你们一定要把我和你娘送回老家去,让我们再看看……”
民众是文化生长的载体,远看民众文化虽然也是一片绿色,我知道,实际那是一片荒芜,漫野的巴根草,已经爬上了民众的额头
“……即使她们仍旧干了勾当,就让她们改悔
”生疏人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