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地衣是山里女孩子们每年春天必修的一门课,和挖野菜、铲柴胡一样,是她们的野外“女红”
大山一年四季会为村民们奉献许多珍贵的礼物,农活忙完后,只要在山沟溪畔拾拾捡捡,日子就会凭添许多滋味
地衣,就是大山在春天送给村民的第一份礼物
她根本就闲不下来:一大家子的衣食料理,银钱出入,银子成千钱上万,都凭她一个手一个口一个心调度,大事小事,每天少说也有三五十件,一应迎来送往,还要和大小姑子搞好关系,哄得老太太、太太喜欢,对上承欢,对下立威,心机费尽,有病也要强扎挣,躺在床上了还筹画料理,所以说她也是一个痴人,太痴,明知道象平儿说的,为他人做嫁衣裳,自己终归是那府里的人,仍旧不肯看破看开,且养养身子
小功夫,我最爱的仍旧降雨天,坚硬的土壤一下子变得软弱,小搭档们披上塑料布,赤着脚从家里冲出来,集聚到这条巷子,有拿棍子的、有拿水瓢的、有拿锹的在雨中,咱们跑啊、追啊、笑啊,谁人欣喜劲,简直没办法说
大人们坐在房檐下,聊着自家的或别家的谈天,商量本年的收获,偶然有个婶婶放发端中的针头线脑,向雨中早已形成三净角的儿童大吼:你个臭崽子,刚给你换过衣物哪!但咱们在原地稍停短促后,登时又在雨中飘荡开了
九月二五日一个雨淡雾浓的日子,完成了从重庆驱车到广安两个小时车程的行走
这一次去广安,我是随同参加重庆四建公司政研会的一行人去的
等我们兄妹几个都成家立业之后,父亲也到了退休的年龄
他先是回乡下老家帮我母亲和三弟种地,因为当时三弟正忙于民师转正需外出学习,连续两年没顾上家,而三弟媳也赶上生育孩子,家中的农活便落在了父亲一人的肩上
自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父亲也是干农活的好把式,可他毕竟一直在外工作,而且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,孙男甥女十几个,本该享享清福了,却又不得不在晚年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
没想到父亲不惜力气,十多亩承包地的收种在他手里安排得井井有条
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的麦收时节,那时还没有联合收割机,需人工割了再拉回麦场打压,简直每一道工序都能把人累垮了
烈日下父亲被晒得黝黑乌亮的前额,多少年后让我回想起来还心酸不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