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周星期六,是我回家背面、背馍的日子,四十里蜿延曲折的山路我几乎都是在恨不得一脚能跨进家门、然后美美地吃上一顿母亲的手擀面这样急切的心情中走过来的
倘是秋天,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就长在我求学的路上,瞅瞅四下无人(其实这里的向日葵根本无人看护),一弯腰,就像一只入了林子的鸟我便钻进高出我半个多身材的向日葵地里
不多时,我的口袋中就鼓鼓囊囊地装满了已被我退掉了花盘的葵花籽儿
虽然我也很怕被人逮住痛打一顿,或者被人发现后如同猎人追赶着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逃走
但饥饿的力量是那样地强大,籽粒饱满、盘面如饼的向日葵的诱惑力又是那样地不可抗拒……幸运的是,在那条求学路上,我整整走过了三个“葵花朵朵向阳开”的秋天,我也做了整整三个“入地如进自家门”的窃贼竟没有发生过一次危险!
槐米可以入药,是一个老中医说的,他说这话只是轻描淡写,却被一些什么都想卖的小商贩们听到了,他们就来要来讨,母亲不给,他们便偷
一夜之间,刚刚怀春的槐树就被人惨无人道地剥光了衣裳,差一点成了活脱脱的“光棍”一棵,立在门外
母亲心疼它,就让父亲又给它加了一层保护的荆刺,整个儿地包围在里面,槐树这才躲过人为的劫难,一天天长大
时间的信笺上,苦衷是越来越静,若印堂一点朱砂,萦着旧时的暗香
雄风如弦,扣动一切微澜,仿若一记最深的念,凑巧衔接一纸微弱情动
初听许巍是在2004年12月的一个傍晚
那天我心情极度沮丧
原因并不是很明确,或者是圣诞前夕没完没了的忙碌,或者是冬日特有的繁沓冗长,或者,仅仅缘于无端的莫名惆怅
表妹一家的悲痛可想而知
我一直不明白,聪慧伶俐的丫头怎么会中毒呢?我那次也是中毒,是她救助了我的生命
而她怎么却是中毒而死呢?